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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课


三、须从多方面开示空性的必要:

以是之故,由于班宣有、无等是为了诱进导化世间众生的善权方便故,世尊曾(于经中)说:

有无及二俱,亦说二俱非
由病增上故,宁非皆成药?
Teaching existence, non-existence, Both existence and non-existence, and neither Surely are medicines for all That are influenced by the sickness.

【词汇释难】

二俱:亦有亦无。

二俱非:亦非有亦非无。

增上:这里是力的意思。

【释文】“有无及二俱,亦说二俱非”者,为了洗净见一切皆无的(邪见)垢染故,能仁世尊于所化有情班宣说有;为了荡除一切实执耽著故,有时则说无;复又为了蠲除二相俱执见故说亦有亦无;为了除尽一切诸戏论故善说二俱非(即亦非有亦非无)[1]

复次,汝等自己也可以善加观察:“由病增上故,宁非皆成药?”一切诸疾患皆须加以疗治。由于彼等病原的分门别类,岂非也形成了众多不同的疗治良药妙方?一药治百疾者则无是处。此亦如是。如彼,沙门于罗刹与饿鬼赐授相应的法药圣水喻;得见驱摈罗刹方计喻。

<沙门于罗刹与饿鬼赐授相应的法药圣水喻>

譬如,昔有三兄弟,其中老大出家作沙门,老二变成一位具有大神变力的罗刹,老三则堕为流星面饿鬼。俩位弟弟相伴相随往诣兄长沙门所。是沙门为令罗刹了悟获得圆满受用的正因而布教演说施舍的功德,为令晓了异熟因[2]而开显犯戒的过失。对饿鬼者,为令解了饿鬼道的苦因,而施予圣水令其息灭苦受后,再跟它开演悭贪吝啬的过愆。如喻所比,由于所化众生的(根器)意乐千差万别故,致力于摄化一切有情的诸佛世尊,所说圣教亦复变得如此包罗万象,气象万千。

<得见驱摈罗刹方计喻>

又譬如,某甲世夫的父亲在他方为儿子定了一门婚事,不久其父便与世长辞。

母亲教敕儿子曰:“去把尔父某名某字的罗刹友找来,然后随彼一同前往去探望一下儿媳。”

他亦如是照办。随后罗刹便带着他在无量大殿的虚空中飞翔,在他们的后面也有一人紧随其后。

罗刹对他说:“子!尔去把此人(紧随其后者)给绑缚起来!”

他也如是办妥后便返回追问罗刹:“究竟为何要命我把此人给绑缚起来?”

罗刹对曰:“这是个出家的沙门,我无法忍受是沙门的威严。”

随后罗刹便带着他来到了一座城邑[3]的附近,便把那位童子留置[4]在城郊,自己先入城探寻女子的下落[5]。当罗刹睹见女子时,对此女产生了欲贪非分之想[6],便捉住女子不放。

童子在城郊等待许久便作是念想:“是罗刹竟然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还不见回来!”便自己躬自[7]往诣城邑去一探究竟时,不料竟然撞见罗刹正执住此女不放。

童子便呵骂[8]罗刹道:“放开斯女!斯非汝妇。”

然此罗刹却牢牢执住此女不放。后来便找了一位驱鬼师,是驱鬼师坐在门槛上大声嚷道:“罗刹!又要作烟熏,给你留了一条逃生道。”

如喻所比,真可谓是一物降一物[9],当知说法次第亦复如是。

【释义】一切所知法虽空无自性,离一切边执戏论,然而有情因无明愚痴,于清净离戏法界中现起了种种有无戏论边执,为了使他们从四边戏执中解脱,佛陀才因机施教,分别宣说了对治妙法。针对执断见者,佛陀宣说轮回因果四谛妙法等“有”方面的对治法,使他们先从断见中解脱出来;而有些众生执轮回万法实有不虚、常有自在等,为此佛陀宣说了第二转无相法轮,抉择了从色到一切智智的一切所知法皆无实体;在执著有无二俱的有情前,佛陀又宣说了第三转法轮,抉择遍计执无、圆成实有,如来藏光明不生不灭恒时存在等;而在究竟实相中,有无诸法本来即不存在,由是佛陀在二转、三转法轮中究竟宣说了二俱非的了义法,抉择诸法远离有无边戏,现空双运的平等本体。因此,世尊虽在经典中有时说有,有时说无等,皆是针对某种众生的实执而言。由于众生种种因缘不同,众生的无明实执疾病不同,针对种种执有、无等四边的无明病,世尊所说的有无等四种法要,正是其对症良药,适机服用者无不立竿见影。当然,以上是一种讲法,在《中论·观我法品》中也有不同的讲法,但此二者都是对治众生各类实执的良药,故无矛盾之处。

譬如说,昔日有兄弟三人,老大出家修习佛法,老二随外道修罗刹法得大神变,老三堕为饿鬼。后来,老二老三到老大面前问法,老大自己所修的是解脱法,但为修罗刹法者宣讲布施持戒等法要,为老三宣说了吝啬的过患,如是分别作了引导。虽然同是兄弟,然三人各自根器不同,故所修法要也不同。同样,一切有情虽然平等需要救度,然各自根器意乐胜解有别,故佛陀亦宣说了不同层次的法要。诸修学佛法者应知,虽然从佛法法义本身观察有了义、不了义之别,然而没有殊胜与不殊胜之别,因为针对各个不同层次的有情,其适机的法即是必须而且殊胜的妙药,因此绝不应对佛法有取舍分别之心。

索达吉上师在释文中说:“《中论·观我法品》中也有不同的讲法,但此二者都是对治众生各类实执的良药,故无矛盾之处。”究竟两种解说有何不同耶?

月称菩萨在《中论释显句论·我法品》中云:

[问曰:假设那样,“无生亦无灭,寂灭如涅槃”,虽然真如并不存在语言和心的运转,但如果没有说明,那么所化众生就不能了知,所以为了令所化众生趋人,无疑必然要有观待世俗谛如何宣说的次第,所以,应该宣讲它。

答曰:应当了知趋入诸佛出有坏之真如甘露的圣教次第即如此:

一切实非实,亦实亦非实,

非实非非实,是名诸佛法。

如《中观四百论·明菩萨行品》云:

随彼何所喜,先应观彼法,

倘若已失坏,都非正法器。

复次,《中观四百论·净治弟子品》又云:

如对蔑戾车,余言不能摄,

世间未通达,不能摄世间。

世尊也说:“世间与我争,我不与世争,世间承许有,我亦承许有。世间承许无,我亦承许无。”[10]

由如是所说圣教契经的印持[11]故,世尊始初即说,如是器世间与有情世间最初由风轮至有顶,遍及虚空际之生、住、灭无误分类有种种,有因有果,有品味,有过患,为了令世人想到世尊了知一切并照见一切,无余彻知世间生相而于我起信,观待其见解而言,所化众生自前共称之法详细分类、辨析自本体相,以听闻而生胜解欲乐心,有无明眼翳者思择蕴、界、处等真实,彼者真实。由此,所化众生认为世尊是全知,他们生起这种心念后,世尊又说:“彼等皆非实。”所谓真实是指无有变异,每一刹那毁灭,因此一切有为法是有变异的,因为有变异,就不是真实。“亦”字是并且之义。当观“一切实非实”总结说明。说“一切实非实,亦实亦非实”。观待凡夫来说,这一切都是真实,而观待圣者智慧而言,这一切都是虚妄,因为他们没有照见如此这般。对于长期以来串习真如见仅有少许障碍没有解脱的有些人,佛说“非实非非实”,为了使少许障碍也予以断除,就像遮破石女儿的蓝色与白色一样,也遮破既有实也无实(二俱)。这是佛陀出有坏所宣说,是为了令他们迷途知返,安置于妙道而宣说的。如此渐次宣讲就称为随说。或者相应所化众生而宣说叫做随说。诸佛出有坏所说那一切都是趋入真如甘露的方便。一切如来没有说过不成为趋入真如甘露之方便的法,如同相应疾病的良药等一样,都是为摄受所化众生而相应宣说的。

如《中观四百论·净治弟子品》云:

有无及二俱,亦说二俱非,

 由病增上故,宁非皆成药?]

圣天论师在《智藏集论》中亦说:

远离能所相,胜义中有识,

依心度彼岸,瑜伽行论说。

心识具胜义,稳智者不许,

因离一异性,杳然如空莲。

非有亦非无,非俱非俱非,

离四边中道,诸智者真性。

法若离勤求,难证真如性,

是故聪智者,勤观谛法性。

“由病增上故,宁非皆成药?”者,今者当用一则譬喻来说明此义。

比丘道略集《杂譬喻经·草木皆可为药喻》云:

[天下草木皆可为药,直不善别者故不知耳[12]。昔有圣医王名曰耆域[13],能和合药草作童子形,见者欢喜众病皆愈。或以一草治众病,或以众草治一病,天下之草无有不任用者,天下之病无有不能治者。

耆域命终,天下药草一时涕哭,俱发声言:“我皆可用治病,唯有耆域能明我耳。耆域死后无复有人能明我者,后世人或能错用,或增或减令病不差,令举世人皆谓我不神,思惟此以故涕哭耳。”

唯有一诃梨勒[14],别在一面独不涕哭,自言:“我众病皆能治,服我者病皆当差,不服我者自不差耳,不须人明,故不涕耳。”

耆域者喻如佛也,众药草者如诸法也,诃梨勒者如非常也。言佛在世时善用法能,即以婬、怒、痴为药差[15]人病也,及诸余善法随宜[16]而用。无常轨已,喻病者良医耳。佛去世后少有能善用诸法应时而变者也,非常观者多所治也,亦能治婬、亦能治恚、亦能治痴,善用者则去病,不善用者无所伤,是故喻如诃梨勒也。其余诸法不易用也,用之者宜必得其师,善用者则病损,不善用者则增病也。]

能仁世尊为一切所化有情应病演法的大医王。所说妙法悉成良药妙方。

《杂阿含经》云: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波罗奈国仙人住处鹿野苑中。

  尔时,世尊为比丘众说四圣谛相应法,谓此苦圣谛、此苦集圣谛、此苦灭圣谛、此苦灭道迹圣谛。

  时,尊者婆耆舍在会中,作是念:“我今当于世尊面前赞叹拔箭之譬。”如是念已,即从座起,整衣服,合掌白佛言:“唯然,世尊,欲有所说。唯然,善逝,欲有所说。”

  佛告婆耆舍:“随所乐说!”

  时,尊者婆耆舍即说偈言:

                 “我今敬礼佛,哀愍诸众生,

第一拔利箭,善解治众病。

迦露医投药,波睺罗治药,

及彼瞻婆耆,耆婆医疗病,

或有病小差,名为善治病,

后时病还发,抱病遂至死。

正觉大医王,善投众生药,

究竟除众苦,不复受诸有!

乃至百千种,那由他病数,

佛悉为疗治,究竟于苦边!

诸医来会者,我今悉告汝,

得甘露法药,随所乐而服。

第一拔利箭,善觉知众病,

  治中之最上,故稽首瞿昙。”

    尊者婆耆舍说是语时,诸比丘闻其所说,皆大欢喜!]


[1]《中论·观我法品》云:

一切实非实,亦实亦非实,

非实非非实,是名诸佛法。

[2] 异熟因:六因之一。能使自果异类而熟,如恶业及有漏善所摄诸法。

[3] 城邑:拼音chéng yì,城市。

[4] 留置:拼音liú zhì,留下来。

[5] 下落:拼音xiàluò,寻找中的人或物所在的地方。

[6] 非分之想:拼音fēi fèn zhī xiǎng,意思是妄想得到本分以外的好处。

[7] 躬自:拼音gōng zì,是指亲自.

[8] 呵骂:拼音hē mà,解释为斥骂。

[9] 一物降一物:拼音yī wù xiáng yī wù,比喻宇宙万物相生相克,生生不息,有一种事物,就会有另一种事物来制服它。

[10]《杂阿含经》卷2第37经云: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不与世间诤,世间与我诤。所以者何?比丘!若如法语者,不与世间诤。世间智者言有,我亦言有。云何为世间智者言有,我亦言有?比丘!色无常、苦、变易法,世间智者言有,我亦言有。如是受、想、行、识,无常、苦、变易法,世间智者言有,我亦言有。世间智者言无,我亦言无;谓色是常、恒、不变易、正住者,世间智者言无,我亦言无。受、想、行、识,常、恒、不变易、正住者,世间智者言无,我亦言无。是名世间智者言无,我亦言无。”]

[11] 印持:自信认受持也。

[12] 耳:拼音ěr,文言助词,而已,罢了:想当然耳。

[13] 耆域:即耆婆医师,为佛陀时代之名医。曾至希腊殖民地附近之德叉尸罗国学医,后返王舍城,为频婆娑罗王与阿阇世王之御医。虔诚信仰佛教,屡次治愈佛弟子之病。曾引导弑父之阿阇世王至佛陀面前忏悔。其名声可媲美我国战国时代之扁鹊。

[14] 诃梨勒:拼音hē lí lè,又作诃利勒、呵利勒、呵梨勒、诃梨怛鸡、呵梨得枳、贺唎怛系、诃罗勒等,果名,译曰天主将来。五药之一,又曰诃子。《毘奈耶杂事》一曰:“余甘子、诃梨勒、毘酰勒、毕钵梨、胡椒,此之五药,有病无病,时与非时,随意皆食。”《善见律》十七曰:“诃罗勒,大如枣大,其味酢苦,服便利。”《玄应音义》二十四曰:“诃梨怛鸡,旧言诃利勒,翻为天主将来。此果堪为药分,功用极多,如此土人参石斛等无所不入也。”《百一羯磨》八曰:“呵梨得枳,旧云呵梨勒,讹。”《梵语杂名》曰:“贺唎怛系。”《资持记》下二之一曰:“呵梨勒,今时所谓呵子是也。”《本草》曰:“诃梨勒,树似木梡,花白,子似栀子。主消痰下气。来自海南舶上,广州亦有之。”唐音癸签云:包佶诃梨勒叶诗:茗饮惭调气,梧丸喜伐邪。是叶亦能下气,其功胜茗,今医家俱用其子,不闻用叶者,应是本草失收耳。

[15] 差:拼音chài,〈动〉病愈。后作“瘥”病愈:久病初瘥。

[16] 随宜:拼音suí yí,到处都适宜,无处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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