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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课


三、不应明知女身不净而极其贪著:

问曰:了知身体污秽不堪,但于可获取欲乐处的女身应该生起贪爱。

答曰:

于不净起痴,起嗔较应理,
于彼起贪爱,毕竟不应理。
It is reasonable for confusion And anger about the unclean to occur; It is not at all reasonable For desire to occur.

【词汇释难】

痴:又作“无明”。六根本烦恼之一,是智慧异品,不能如是了知三界所有业果,谛实等诸道理,能令杂染生起。

嗔:又作“瞋恚”。于怨敌等对方有情,计度欲打欲杀等损害之心。

贪爱:贪著三界有漏诸蕴,生起轮回众苦为业。异名有,贪、欲、爱、爱染等。

【释文】有人不慎足踏不净粪便而生起愚痴与嗔恚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受到黑暗的蒙蔽使他无法看清,对未看清者生起痴迷之心是极有可能的。随后由于臭秽不堪作诸损恼的原故,生起嗔恚气愤不已也是很有可能的。其性不相吻合故要说于此生起贪爱是不合乎道理是同一回事。对于不净的女身,由于外作粉饰装扮的掩盖故生起愚痴或因为臭秽不堪的原故生起嗔恚是合情合理的。然而于此生起贪爱是毕竟不应理的,因为是不清净之本性的原故。所以说身中有乐可图的原故,理当贪爱其身是荒诞无理的说辞。如彼,夜间足踏粪秽喻。

<夜间足踏粪秽喻>

某甲夜间不慎双足踩踏不净粪秽。他看清是粪秽后便气愤不已心生嗔恚,不久却又生起了贪爱。

旁人问言:“汝何为要足踏粪秽?”

他回答说:“由于黑暗遮蔽故尔。”

复问:“汝为何要生嗔?”

答曰:“由于不契心愿故尔。”

又问:“若尔者,以无因故,汝何故反而生起贪爱呢?于此问汝当作何回答?”此人被问得张口结舌。

因此于此不清净的身体生起愚痴与嗔恚二者是情有可原的,然而要对此生起贪爱是毕竟不契合至理的事。

即说偈曰:

观彼尚不宜,何若嗅彼味?

若谓贪著彼,咄嗟世大痴。

【释义】从里到外分析女身,其实她是由三十二种不净物[1]组成。对这样的不净物,如果没有了知,像那些成天浑浑噩噩的凡夫,为深厚无明愚痴所蔽,对身体不净一点也不了解,只有一种无记的愚痴,这也情有可原,因为没有观察不知道真相,所以对女身既不生嗔恨,也不生贪心,这种态度还算比较合理。然后,若对不净女身生起嗔心,嫌其臭秽,恨其为自己带来苦恼,这种态度也是合理的。但是,如果明知女身不净,还要生起贪爱,这种态度无论怎样分析,也是极不合理,是很难让人理解的迷乱执著。

    《宝行王正论·杂品》云:

女口涎唾器,齿舌垢臭秽,

鼻臭由洟流,目泪种类处。

腹屎尿肠器,余身骨肉聚,

痴人迷可厌,故贪著此身。

譬如说,有人在晚上走路,踩在不净粪堆上,开始他没发觉是不净粪,什么也没想就继续走,对凡夫来说,这当然是合理的反应态度。过了一会,他闻到了臭味,知道自己踩上了不净粪,于是大发嗔恼,对不净粪堆十分气愤。但是后来,他又对不净粪生起了贪心,觉得自己踩上了不净粪很安乐。旁人问他:“你为什么踩在不净粪上呢?”“因为天黑我看不见。”“那你为什么起嗔心呢?”“因为是臭秽的不净粪,不知不觉踩上了,多脏啊,所以要生嗔恨。”“那你后来,又为什么对它生贪心呢?”那个人被问得张口结舌,没办法回答。同样,世人对女身不净物,因无明痴暗,不了知其不净本性,而生起痴心,后因了知其不净及有害性,而生嗔恼厌恶,这两种反应都比较合理。可是已知不净,还要对女身生贪心,这种态度,又怎么会合乎道理呢?

月称菩萨呵斥说:

不应贪女色,何况嗅闻彼,

若人贪此等,呜呼太愚痴!

比丘道略集《杂譬喻经》云:

[昔有一贵女人,面首端正仪容挺特[2],出家修学得应真道。于城外林树间独行,道逢一人见此比丘尼颜貌端正意甚爱着,当前立而要之口宣誓言:“若不从我,不听汝去。”比丘尼便为说恶露不净之法,头、眼、手、足有何可贪?彼士夫便语比丘尼言:“我爱汝眼好。”时彼比丘尼右手挑其一眼示彼男子,血流于面,彼男子见之欲意便息。比丘尼手捉一眼,还到佛所,以复眼本处,向佛具说。因是结戒,从是以来,不听比丘尼城外住及聚落外独行也。]

龙树菩萨在《大智度论·释初品中三十七品》时说:

[问曰:云何得是四念处?

答曰:行者依净戒住,一心行精进,观身五种不净相。何等五?一者、生处不净,二者、种子不净,三者、自性不净,四者、自相不净,五者、究竟不净。

云何名生处不净?头、足、腹、脊、胁、肋诸不净物和合,名为女身。内有生藏、熟藏,屎尿不净,外有烦恼业因缘风,吹识种令入二藏中间。若八月,若九月,如在屎坑中。

如偈说:

是身为臭秽,不从华开生,

亦不从瞻卜,又不出宝山。

是名生处不净。

种子不净者,父母以妄想邪忆念风,吹淫欲火故,肉髓膏流,热变为精。宿业行因缘,识种子在赤白精中住,是名身种。

如偈说:

是身种不净,非余妙宝物,

不由净白生,但从尿道出!

是名种子不净。

自性不净者,从足至顶,四边薄皮,其中所有不净充满;饰以衣服,澡浴华香,食以上馔,众味肴膳,经宿之间皆为不净。假令衣以天衣,食以天食,以身性故亦为不净,何况人衣食?

如偈说:

地水火风质,能变除不净,

倾海净此身,不能令香洁!

是名自性不净。

自相不净者,是身九孔常流不净,眼流眵泪[3],耳出结聍[4],鼻中洟[5]流,口出涎吐[6],厕道、水道常出屎、尿,及诸毛孔汗流不净。

如偈说:

种种不净物,充满于身内;

常流出不止,如漏囊盛物。

是名自相不净。

究竟不净者,是身若投火则为灰,若虫食则为屎,在地则腐坏为土,在水则膨胀烂坏,或为水虫所食。一切死尸中,人身最不净。不净法,九相[7]中当广说。

如偈说:

审谛观此身,终必归死处。

难御无反复,背恩如小人。

是名究竟不净。

复次,是身生时、死时,所近身物,所安身处,皆为不净;如香美净水,随百川流,既入大海,变成咸苦。身所食啖种种美味,好色好香,细滑上馔,入腹海中,变成不净。是身如是从生至终,常有不净,甚可患厌!行者思惟:“是身虽复不净,若少有常者犹差,而复无常。虽复不净、无常,有少乐者犹差,而复大苦。是身是众苦生处,如水从地生,风从空出,火因木有,是身如是,内外诸苦皆从身出。内苦名老、病、死等,外苦名刀杖、寒热、饥渴等,有此身故有是苦。”]

寂天菩萨在《入行论·静虑品》中也从因、果、作用、比喻等不同的角度抉择身体为不净。

《入行论·静虑品》云:

若汝不欲触,垢秽所涂地,

          云何反欲抚,泄垢体私处?——因不净

若谓厌不净;垢种所孕育,

秽处所出生,何以搂入怀?

粪便所生蛆,虽小尚不欲,

云何汝反欲,垢生不净躯?

汝于不净身,非仅不轻弃,

         反因贪不净,图彼臭皮囊。——果不净

宜人冰片等,米饭或菜蔬,

           食已复排出,大地亦染污。——作用不净

垢身浊如此,亲见若复疑,

应观寒尸林,腐尸不净景。

皮表迸裂尸,见者生大畏;

           知已复何能,好色生欢喜?——譬如不净

涂身微妙香,栴檀非她身;

何以因异香,贪着她身躯?

身味若本臭,不贪岂非善?

贪俗无聊辈,为何身涂香?

若香属栴檀,身出何异味?

何以因异香,贪爱女身躯?

长发污修爪,黄牙泥臭味,

皆令人怖畏,躯体自本性。

《阿育王经·优波笈多弟子因缘·骨想因缘》云:

[摩偷罗国[8]有一善男子,于优波笈多出家,优波笈多为其说不净观等。以不净观折伏烦恼令不得起。

其意谓言:“已作所作,不复精进。”

优波笈多言:“善男子!汝当精进,勿作放逸。”

答言:“我已作所作得阿罗汉。”

优波笈多言:“善男子!汝见乾陀罗国(翻地持)治下名为凿石有酤酒女人不?此女人自言得道,如汝不异。烦恼未断而自言断,是增上慢[9]。汝今观此女人为得道不?”

比丘答言:“我未能见,欲向彼国。”

师即听之。是时比丘至乾陀罗国治下,有寺名为土石,即入彼寺消息。早起着衣持钵入聚落乞食。是时酤酒女人取食欲与,而比丘见此女故婬欲变心,便自取钵中𪎊[10]酪与此女人。女人见之亦婬欲变心而露齿笑。是比丘未触其身,又未共语,已变其心。时比丘见其笑露齿,即又得不净观,乃至观其身一切皆作白骨。作是观已得阿罗汉果,作所作竟。

而说偈言:

痴人无知,见外好色,

便生贪著,有智慧人,

见内恶色,即得解脱。

若无明者,为色所缚,

若明智者,于色解脱。

从今此身,莫舍不净,

又于此身,莫更庄严,

以实观身,即得解脱。

尔时比丘还摩偷罗国优波笈多处,优波笈多问言:“汝见此女人不?”

答言:“依法见,乃至取筹置石室中。”]


[1] 三十二种不净物:有三十二种不净物与三十六种不净物两种说辞。其中三十二种不净物者。

如《中阿含经》卷20〈81经〉所云:“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此身随住,随其好恶,从头至足,观见种种不净充满,谓此身中有发、毛、爪、齿、粗细薄肤、皮、肉、筋、骨、心、肾、肝、肺、大肠、小肠、脾、胃、抟粪、脑及脑根、泪、汗、涕、唾、脓、血、肪、髓、涎、胆、小便。犹以器盛若干种子,有目之士,悉见分明,谓稻、粟种、大麦、小麦、大小麻豆、菘菁芥子。如是比丘此身随住,随其好恶,从头至足,观见种种不净充满,谓此身中有发、毛、爪、齿、粗细薄肤、皮、肉、筋、骨、心、肾、肝、肺、大肠、小肠、脾、胃、抟粪、脑及脑根、泪、汗、涕、唾、脓、血肪、髓、涎、胆、小便。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2] 挺特:拼音tǐng tè,超群特出。

[3] 眵泪:拼音chī lèi,眼屎和眼泪。

[4] 聍:拼音níng,〔耵聍〕耳垢,耳屎,皮脂腺分泌的蜡状物质。

[5] 洟:拼音yí,鼻涕:“待于庙,垂涕洟。”

[6] 涎吐:拼音xián tǔ,唾液。

[7] 九相:胀相、坏相、血涂相、脓烂相、青相、啖相、散相、骨相、烧相。

[8] 摩突罗国:(梵语:Madhurā),又作摩度罗、摩偷罗、摩头罗、秣菟罗,今世也译作马土腊、马图拉,意译孔雀城、三雀城、美蜜城、密盖,印度古国,位于今朱木那河(Jumna)西南一带。首都摩突罗城,又名秣菟罗城,位于今印度马图拉南方。城旁有跋提河。

[9] 增上慢:又称“虚骄”。无而为有虚张声势的骄慢自得之心。佛书说为七慢之一。

[10] 𪎊:拼音chǎo,同“麨”。炒的米粉或面粉,一种干粮:“朝出移秧夜食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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