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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课


四、无有成断见之过:

《宝行王正论·安乐解脱品》云:
由痴别有无,后简择真如,
寻有既不得,无云何可得?
《教王宝鬘论·别说因果品》云:
不知先假立,后即决定彼,
尔时不得实,岂能成无实?

    如果对方说:由于你们唯一承认不存在,因而成了断见者。

驳:并不会成为如此,原因是:由具有染污性的愚昧不知所致,原先无有而假立为有,后来抉择自性空的真如而加以确定,通达有实法自己的无改实相。而将有损减成无的过失丝毫也不存在。

如果对方又说:那么,你们由于遮破了有实法成实而建立实空,因而属于有见。

驳:我们只不过是破斥由愚痴而进行的增益,事实上,有实法本来即无实,因而并不存在以破立遮破及建立的问题。

假设对方说:如果破法、无实在胜义也不存在,那难道不是又成了有实法存在吗?

这种不可能出现的观点是谁说的,我们务必要了知有、无是观待成立的,何时,所依有实法本体少许也得不到,尔时依于它的无实法又岂能变为成实存在?绝不可能。所谓的成实法与在名言中也不存在的石女儿相同,而无实法如同石女的儿子根本不存在死亡的情况一样。

《月灯三昧经》云:

譬如有童女,夜卧梦产子,

生欣死忧慼,诸法亦复然。

《智光庄严经》云:“文殊,所谓空性即破耽著不空之异名;文殊,于此所谓胜义空之法丝毫不得。彼即除佛外他者不能开显。须菩提等宣说,即是依善逝之加持力。”

执著先前存在是增益的分别,而执著无有的对治实际上也是增益,但它是与所断执著相相违符合实际的分别念。然而,究竟的见解真实胜义并不是这种,因为它没有超离戏论,是以伺察意耽著空性。

《宝积经》说:“迦叶,何者缘空性而分别空性,彼等已极度失毁我之此等经教;迦叶,若出离一切见解即是空性;迦叶,单空之见不可救药,此乃我说。”

所谓见解,即实执有无……。并非指,在分析之时认为诸法是所谓的无自性与名言假立的空性等。而是指执著所证空性真实存在……谓见也。

另有经中说:

听闻空性见,彼者未灭见,

不可救药见,如医弃患者。

如果有人想:畏惧对治法空性而舍弃罪大恶极,相反,欣乐依止空性无有过失。

对此解答:身为初学者取舍所断与对治,不叫过失,而生起觉受定解之后这种妄念就不合理了,因为将执著法性的耽著与其他取舍的耽著也说为能障的缘故。诚然,空性的确是耽著有为等有实法的对治,认为遣除所断的方便对治就是空性的分别念虽然有,但是证悟方便生空性之后于耽著对治的习气也需要断除,就像渡江河的方便需要航船,但已经越过江河后还是要舍弃它。

《金刚经》云:“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这里要简要介绍一下传入吐蕃的和尚宗即禅宗顿悟法门。藏语里一直以来都称其为和尚宗。称呼其传人为堪布摩诃衍(藏语:མཁན་པོ་མ་ཧཱ་ཡཱ་ན),又称和尚摩诃衍(藏语:ཧྭ་ཤང་མ་ཧཱ་ཡཱ་ན)、玛哈雅纳(摩诃衍那)或大乘和尚,是吐蕃帝国时期的一位汉人禅僧。“摩诃衍”(महायान,Mahāyāna)的梵文意思是“大乘佛教”。

    摩诃衍原为唐朝的禅宗僧人,属于东山法门。他是神秀派的一位禅师,驻锡于长沙的麓山寺,神秀派遭到以菏泽神会为首的慧能派禅师的猛烈批判,受到打压。后来他离开长沙,来到沙州(今敦煌)一带弘法,并成为神秀派在这里的重要人物。日本藏学家上山大峻在敦煌出土的古藏文文献中发现关于他的记载,这与汉文文献《顿悟大乘正理决》是了解其思想的史料。

    公元786年,沙州被吐蕃攻陷。当时在赤松德赞的支持下,佛教刚刚在吐蕃兴起,因此邀请不少沙州的禅僧来到拉萨弘法并翻译经书,摩诃衍便是这些禅僧中最著名的一位。在拉萨弘法期间,禅宗以无念、无想、无作意等简单易懂的教义获得了大量信众。根据敦煌出土汉文文献《顿悟大乘正理决》的记载,赤松德赞的王妃没庐萨墀洁莫赞(法名绛求洁赞)、姨母以及苏毗王子都拜摩诃衍为师进行修行。相反地,天竺来的密宗受到了巨大冲击,各作论著,对对方进行攻击和诋毁。天竺僧人的主将是莲花戒,主张渐悟;唐朝僧人主将是摩诃衍,主张顿悟,双方关系达到水火不容的状态。

公元792年,莲花戒的奏请禁止禅宗,摩诃衍则奏请与天竺僧人辩论,落败者主动离开拉萨。汉传佛教的禅宗与天竺密宗在桑耶寺举行辩论。这场被称为“拉萨法诤”的辩论长达三年,最终两派的诤论得以平息,但其结果至今仍是一个谜。后世藏传佛教史书大多记载:赤松德赞认定汉人落败,天竺僧人获得了胜利,落败的摩诃衍向莲花戒献上花环,随后带领禅宗僧人主动离开了拉萨,返回唐朝。但是,敦煌出土的汉文禅宗文献《顿悟大乘正理决》(794年)却记载,摩诃衍获得了胜利,禅宗被赤松德赞定为正统派系并得以弘扬。虽然学术界对此次辩论结果的看法不完全一致,但是一致同意:西藏在此辩论之后,推崇天竺密教系大乘佛教,而非汉传佛教,但禅宗的顿悟思想亦深深影响了藏传佛教。}

如果有人想:那么,否定妙观察慧、诽谤业果,因此是汉地和尚宗了。

并非如此。获得智慧的明相而了知业果无自性而并非否定名言。真正了知曾经来到藏地的和尚摩诃衍见解之堂奥的人又有几何?他所撰著的《禅定睡眠论》,其实这是能遣除理证妨害之见解的纲要,《禅定之堤》与《禅定重堤》两书,能遣除教证之妨害,引证了八十部大乘经藏的著作等许多论著,在藏地并不存在。有人见到《解深密经》中说观察修空性的方法后便说这不是佛语而断然舍弃。像莲花戒论师的《修行次第》中引用对方的观点那样,这种情况都容易出现。禅宗论师的一只鞋成为谁的顶饰还说不定。

我们也应该想起罗睺罗贤的《般若赞》中所说的:

若不见般若,是则为被缚;若人见般若,是亦名被缚……

{此处的罗睺罗贤或罗睺罗跋陀罗(Rāhulabhadra),有各种不同的说辞,在佛教界,比较出名的罗睺罗贤,有三个,按照时间的先后来说,一者,佛子罗睺罗;二者,龙树菩萨的根本上师罗睺罗贤;三者,龙树菩萨的徒孙罗睺罗贤,他是圣天论师的弟子。

撰写《般若赞》的这位圣者,我个人认为是龙树菩萨的根本上师罗睺罗跋陀罗。学者艾蒂安·拉莫特,以《大智度论》引用《赞般若偈》,作为此论不是龙树所著的证据之一。印顺法师则认为,龙树极为高寿,在其书中引用其弟子与再传弟子著作当然是可能的,再者,这也可能是后人附入的。

对罗睺罗跋陀罗相关的记载中有许多相互冲突之处,如《布顿佛教史》记载,龙树在那烂陀寺时,师从密教大手印祖师萨拉哈学习了密集金刚密续,他原名为罗睺罗跋陀罗。据此记载,罗睺罗跋陀罗年代早于龙树,为龙树之师。但法显印度游学时,那烂陀仍是聚落,有舍利弗舍利塔而无寺院,龙树至那烂陀寺从学罗睺罗跋陀罗,学习密宗的记载,印顺法师认为可能是讹传。

罗睺罗贤,罗睺罗跋陀罗,(Rāhulabhadra),密行成就后称萨拉哈。这位论师是龙树大士的根本上师,大约是的公元一世纪初诞生。出生地有二说:一说是出生在印度南方的南方碑达国,另一说则认为出生在印度东方若谛城。父母信仰婆罗门教,但罗睺罗跋陀罗自己却信仰佛教,所以,他在白天修行婆罗门外教,晚上却修行佛教。罗睺罗跋陀罗,因饮酒,触犯外道的戒律,外道的教徒们请示国王,并要求国王将罗睺罗跋陀罗驱逐出境。尊者之后就来到那烂陀,依止了像罗睺罗光等不少大智者为师,修学大小乘教法,主修密法而获得不共的殊特成就。后依止箭师之女为空性母而作密法修行。晚期到印度南方的吉祥山,在此处开演诸多新派密法,有龙树菩萨等诸多得意门生。迄今为止,尚不知尊者住世多久。

罗睺罗跋陀罗的论著,由西藏著名的大译师白若杂纳及玛本曲巴所翻译,被列为《丹珠尔》的成名著作有,《证道歌藏》、《身藏无死金刚歌》、《语藏文殊金刚歌》、《意藏无生金刚歌》、《身语意不作意大手印》、《窍诀十二偈》、《自我加持次第》等著作颇丰。有关罗睺罗跋陀罗较广的传记请参阅,觉囊派大德多罗那他撰写的《印度佛教史》。}

《大智度论》引罗睺罗贤的《般若赞》,说偈曰:

        “般若波罗蜜,实法不颠倒,念想观已除,言语法亦灭。

无量众罪除,清净心常一,如是尊妙人,则能见般若。

如虚空无染,无戏无文字,若能如是观,是即为见佛。

若如法观佛,般若及涅槃,是三则一相,其实无有异。

诸佛及菩萨,能利益一切,般若为之母,能出生养育。

佛为众生父,般若能生佛,是则为一切,众生之祖母。

般若是一法,佛说种种名,随诸众生力,为之立异字。

若人得般若,议论心皆灭;譬如日出时,朝露一时失。

般若之威德,能动二种人:无智者恐怖,有智者欢喜。

若人得般若,则为般若主,般若中不著,何况于余法?

般若无所来,亦复无所去,智者一切处,求之不能得。

若不见般若,是则为被缚;若人见般若,是亦名被缚。

若人见般若,是则得解脱;若不见般若,是亦得解脱。

是事为希有,甚深有大名,譬如幻化物,见而不可见。

诸佛及菩萨,声闻辟支佛,解脱涅槃道,皆从般若得。

言说为世俗,怜愍一切故,假名说诸法,虽说而不说。

般若波罗蜜,譬如大火焰,四边不可取,无取亦不取,

一切取已舍,是名不可取,不可取而取,是即名为取。

般若无坏相,过一切言语,适无所依止,谁能赞其德?

  般若虽叵赞,我今能得赞,虽未脱死地,则为已得出!”

可见,说和尚否定因果的实情原本是这样的,没有以出离与方便智慧摄持的善与不善之果能感得苦乐,因而如同云的颜色一样虽有差别,但二者均成为轮回之因,就像白云黑云在遮蔽虚空方面无有差别一样,这样的善恶也同样障碍解脱。这种说法丝毫也无有相违之处。

《般若摄颂》云:

执相彼非真回向,无相菩提真回向,

如吃杂毒上等食,佛说缘白法亦尔。

关于安立不思一切,实际上在一切经续注疏中也宣说许多“不作意一切、不分别一切……”,这说明证悟实相自然智慧远离勤修之瑜伽士的特法。

莲花戒论师的《光鬘论》中云:

胜义之分别,智者亦不住,

善不善之念,分别岂能有?

《集量论》云:

何者若经寻思道入法性,远离能仁之教亦失毁。

无等至尊阿底峡的《遗教》中说:“实修最好者舍弃恶事”,密意是说舍弃分别念。

如果有人说:倘若按字面来承认这些,难道有些不是成了断见吗?

驳:那么说,对无实法性执为有实、将业果执著为名言量成也存在着有些为常见的顾虑。一般来说,妄言诋毁说汉地和尚宗是断见也显得难以立足。佛未出世之时诸位菩萨以善巧方便的事业在世间着重宣说十善与四禅色等摄受所化的方式在《般若八千颂》等经中有宣说。并对具有前世修行宿缘的有些补特伽罗如是开示,甚至比续部的甚深直指法更优越,因而被视为不可思议之处。然而,不区分一般人与瑜伽士的差别而共同宣说,结果会导致有些人迷惑不解,所以莲花戒论师以及藏地的堪布酿·花扬(酿·祥音)、绕·意西旺波(绕·本智王)、酿罗·意西云讷(酿罗·本智童子)等诸位大德一致予以谴责。

以上随意旁述这些也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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