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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课


二、破由有粗尘故许极微是常:

问曰:诸极微绝对是常性,因为可用为生成粗物的种因体性故。若无彼等诸极微,是诸粗物应成是无因生法。例如在劫初[1]时由众极微生成粗尘,如是辗转增生是诸粗物;在(劫末)毁灭时,一切有分实体,悉皆散坏只剩下极微,粗物等则无复遗余。设复于彼分位,如诸粗物,连众极微体都变成是子虚乌有,尔时一切粗物应成是无因生法。是故有分实体的因——众极微体是绝对实有,且应常住,因有实体却不待因生故。此亦不然,所以者何?故复颂曰:

若果能坏因,是则因非常,
或是处有因,彼处即无果。
The effect destroys the cause; Therefore the cause is not permanent. Alternatively, where the cause Exists the effect does not.

【词汇释难】

玄奘大师译《大乘广百论·破常品》云:

若因为果坏,是因即非常,

或许果与因,二体不同处。

果:指极微合成的粗大色法。

因:指因法极微。

【释文】“若果能坏因,是则因非常”者,设许诸极微能化作为因,应如种子生成苗芽,彼诸(因法)极微势必被二极微等有分质体(的果法)所灭坏。由于(因体)不能与果体俱时同处故,诸极微即如种子应成非常住。若作是念想:“并不是因为由果坏因使其变得无常,而是因体本不舍离自相即能生成别为异体的果法。”若尔者,由于果处异于因处故,即如相离物,各处异处的众极微是则不能变作为因。(如非因果诸有碍物)。(尔等)仅仅将此以另一种矫诈的浮说予以诠表罢了。

“或是处有因,彼处即无果”者,如是连因体(极微)都永无是处时,却妄计常住的(无分)极微则毫无实义故,立此何为?是故无诸常住(实有)的极微体。

【释义】由果法粗尘的存在,不但不能推出其因法极微的常有成实性,相反可以推证极微是无常法。若按外道所许,粗尘的因是极微,那么在粗尘果法已生起时,其因法极微必然已灭失。世间因果规律必然如是,如种子生起苗芽,其苗芽生起时,也是种子灭坏之时,若种因不变异灭坏,其苗芽果不可能生起。同样,极微在生起粗尘时,必然要变异灭坏其自相,才可生起粗尘果法。如果说常有的因,仍可生起果法,既然因是常有,那么因果同时,不可能存在因果关系。再说从果法观察,果法的产生并非常时都有,而是时有时无,或说现在有昨天无,那么现在产生果法的因与昨天不产生果的因,是否为同一呢?若许因法恒常,即应承认为同一。而因法既然常恒具足,又为什么有时生果,有时不生果呢?如是从果法不常有的角度观察,即可彻底推翻因是常有法的立论。

对方又提出:因与果从表面上看,要因变灭才会有果法的生起,但实际上极微生起粗尘时,因体未舍就能生起果法,就像羊毛与氆氇[2]一样,羊毛编成氆氇时,其羊毛的本体并未舍弃,才有氆氇的存在,不然无羊毛的存在,又怎会有氆氇存在呢?本偈颂后两句即是对此驳难的回答:在因位时,是否有果法存在呢?若有则成因果同时,而因果同时是不可能成立的。若因位有果,二者同时则如同瓶子和柱子一样,二者之间无法存在饶益生长的关系。如果你们许极微是常有的,那么永远不可能生起果法粗尘,若果法已生起,在果位即不能再承认有因法极微的存在,如是应知极微非常恒实有法。堪布阿琼说:如果因果同位,则世间任何一对相违法,如水与火也应成立因果关系。很明显,因果同位谁也无法成立,如是常有的极微能生粗尘,也绝无成立的可能。

《大乘广百论·释论·破常品》云:

[复次,为破极微因果同处,及显因体定是无常,故说颂曰:

若因为果坏,是因即非常;

或许果与因,二体不同处。

    论曰:诸有碍物余碍逼时,若不移[3]处必当变坏。如是极微果所侵逼,或相受入异体同居,如以细流溉[4]粗沙聚;或复入中令其转变,如妙药汁注赤镕铜。若许如前则有诸分,既相受入诸分支离,如相离物不共生果,是则应无一切粗物。又,若同彼有诸细分,即应如彼体是无常。若许如后自说极微,体有变坏何待征难?若并不许,应许极微互相障隔[5]因果别处,以有碍物处必不同,如非因果诸有碍物。]


[1] 劫初:拼音jié chū,梵语 kalpāgra。指成劫之初。即欲界有情世界成立之初。依《阿毘达磨俱舍论·分别世品》卷十二载,劫初时,人皆如色界,肢体圆满,诸根具足无缺,形色端严,身带光明,能腾空自在,饮食享乐,得长寿久住。至地味渐生,其味甘美,诸人竞食,称初受段食。其后,身渐坚重,光明隐没,乃生日月众星。次有地饼、林藤出现。复生男女根,形相殊异,以宿习力而生非理作意,人中欲鬼即初发于此时。

[2] 氆氇:拼音pǔlu,藏族人民手工生产的一种毛织品,可以做衣服、床毯等。

[3] 移:拼音yí,〈动〉挪动:移交。移植。移刻(过一段时间)。移晷(日影移动,犹言经过了一段时间)。移民。迁移。转移。移樽就教(端着酒去别人跟前以便求教,泛指主动前去向人请教)。

[4] 溉:拼音gài,〈动〉浇灌:灌溉。

[5] 障隔:拼音zhàng gé,释义为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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