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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课 三、成立佛果是遍智的理由： 通过菩萨的殊胜威力，亦能获得所行之果——体性为诸佛世尊那无以伦比，具足不可思议神力巍巍的殊胜妙果。某些智不清白，信解贫瘠的愚夫，不仅自己无法晓了诸佛世尊那不可思议的神威力量，反而还要对此加以恶言谤讪[1]。 彼等扬言曰：“如来者非一切智人（第一个所立宗[2]），是世夫故（能立因[3]），如一切余人（同品喻[4]）。”“是故于此当知，如来者非一切智人也。（第二个所立宗）” 首先应反诘此兴诤者：“汝所立二宗趣的句义是同一义耶？抑或不同义耶？若谓是同一义者，应成有重复之过。若谓是不同义者，则未能申明所欲阐明的旨趣。若谓是不可说者，斯不可说者其义云何？若谓无言可宣，尔时，此所立二宗句则无所诠故，不能阐明任何事理。若谓是不可说者既非以一异性可诠述故名为不可说者，若尔者，请直言不讳[5]，畅所欲言[6]！然今要求得所谓既非一性又非异性的事物者，则无有是处。以是义故，如上所云，甚至就连自己所欲建立宗趣的句义都无法明确申明的人，云何当得与人辩论之势耶！ 问曰：此能立因是用来证成与所立宗为异体或是一体的所诤事[7]耶？ 若谓是异体者，以是异体故，则不能证知，如其余诸异体法。若谓是一体者，则如彼所立宗自体一样无法证知。若谓此即是相似因[8]，非是正答。若问有所答者，则应成相似因，然今，于我悉皆叵[9]答。以彼彼一切所陈，都无法在（前后）二陈[10]间（共同）成立故。我（月称[11]）从未应许[12]有任何能在（前后）二陈间，堪为（共同）成立的事。 于汝意云何，一切皆无耶？此中首先理当申明‘一切’，然后方可继续审问彼一切有与无中之“一切”者，究竟云何？设若于汝（清辨论师[13]）彼‘一切’者亦谓是无耶？抑或谓是有耶？若谓是有者，汝当为我（月称）成立此义。（然今）从自、他、自他共与无因等句式中，（以正智）推究，汝则不得（果法的）有体。如是于因法中推究有、无，于三（过、现、来）时中亦了不可得[14]故，云何汝（清辨论师者）当得谓言有体耶？ 若谓：汝（中观应成宗）应成违世间者，我与世间实无相违。如是吾（月称论师）与汝（清辨论师）可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世人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汝则饰智矜愚[15]，冒充智者。今者吾用如说之语，戳穿了汝那伪装智者的假面具。汝以此举钓名欺世，遣除汝非则能善护世间。当与世人谈天论地共相谓言时，就不得遮遣世人的认知，而应在世法中，作诸名言（取舍）。吾（月称论师）与世人就世间法而言，在言谈举止与思想认知上并无任何泾渭分明的明显差异。汝（清辨论师）则因为自心的颠倒认知而变得自欺欺人——主要以真比量[16]来论议是非，以此来冒充是智者，吾（月称）则无法容忍此沽名钓誉之举。如汝所为，被其余诸歪门邪宗所蒙蔽，并滥竽充数冒充是智者的一切余人亦复如是，今者在此，我当一劳永逸一并加以遮遣。 倡导（自续）比量为主者，则有众多不欲承受的弊端： 比如，母亲等(有法)，应成汝等之非禁欲处 (所立宗)，是妇人故（能立因），如予[17]之妻室（同品喻）。 复次，明论声者(有法)，应成非常、非无所作、非自然生、非定量(所立宗)，是声故(能立因)，如疯人声(同品喻)。 又，是人者(有法)，亦应成非是婆罗门(所立宗)，有手故(能立因)，如捕鱼人(同品喻)。如是则败坏了（汝等）自宗的一切所许。此举亦应不遭受世间量的妨难。否则应堕世间见堪为是正量的负处故，或是论说违世间者（汝自称许的自续比量），应堕非是正量的负处故。 [1] 谤讪：拼音bàng shàn，出自《汉书·淮阳宪王刘钦传》，指毁谤讥刺。 [2] 所立宗：已经承许认为可成立的事物或命题。如云：“声，是无常。” [3] 能立因：又作“理由”、“原因”。如以所作性成立声是无常时，则是所作性为因或理由。 [4] 同品喻：提出因法时，为确定所立之宗，而列举的同类譬喻。 [5] 直言不讳：拼音zhíyán bùhuì，无保留地、坦率地谈出事实、意见或感情。 [6] 畅所欲言：拼音chàng suǒ yù yán，痛痛快快、毫无顾忌的把心里的话全部讲出来。 [7] 所诤事：提出因法论式时，所有证成命题属性所依之处。即有法，亦即立敌双方争辩之事体。如云：“声，是无常，所作性故。”此中之声，是有法，即所诤事。所诤事异名：所推知事、所比量事、所立事、欲知有法、宗法。 [8] 相似因：答非所问的，不正确的答辩。龙树菩萨在《精研论》中曰： [外曰：汝所说者皆是似因，非是正答。 内曰：同法、非同法无故似因非有。 若有似因，为是同法，为非同法耶？若是同法，即非似因。犹如真金，任何炼磨而金性不变，仍是真金，非是似金。如是因唯是因，终非似因。若非同法，亦非似因。如土非金，终非似金。如是非因，亦非似因，无因性故。似者，非真义，是真相违故。如相续变异，即诸大不调：若诸大调适，心即正知。如是观察，似因非有。又，离因及非因，更无第三者，故无似因。] [9] 叵：拼音pǒ，不可：叵耐。居心叵测。 [10] 二陈：即辩论时前后二立宗者与敌论者。或称兴诤者与答辩者。 [11] 月称：古印度一佛学家名。公元七世纪是，生于南印度一婆罗门家。出家后学龙树中观论等，后为那烂陀寺堪布。著有《中论释·明句论》、《入中论》等，承佛之传，开中观应成派。 [12] 应许：拼音yīng xǔ，答应，允许。 [13] 清辨论师：又作“分别明菩萨”。昔印度一中观派阿阇黎著《般若灯论》立中观自续因之理。创中观自续派见。 [14] 《中论·观因缘品》云： 诸法不自生，亦不从他生， 不共不无因，是故知无生。 如诸法自性，不在于缘中； 以无自性故，他性亦复无。 [15] 饰智矜愚：拼音shì zhì jīn yú，汉语成语，装作有智慧而在无知者面前夸耀。 [16] 真比量：依立敌双方共许之义，成立因明论式，使敌论者，于先疑而未决之所立宗，能如实了知之躭著识。如云：“声，是无常，所作性故，如瓶。” 月称菩萨在《中论释·显句论》中云：[如若是中观宗，那么运用自续比量也不合理，因为他宗并不承许。 关于这一点，圣天菩萨也在《中观四百论·教诫弟子品》中说： 有非有俱非，诸宗皆寂灭， 于中欲兴难，毕竟不能申。 龙树菩萨在《回诤论》中也说： 设我有立宗，故我有彼过， 我无立宗故，唯我无过失。 设若现量等，少许有可得， 建立亦当遮，无彼我无过。] [17] 予：拼音yú，〈代〉“予”假借为“余”，我[I， me] 然而累汝至此者，未尝非予之过也。——清·袁枚《祭妹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