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课


四、由破四边正理例破其余:

复次,为令智者明达此诸遣破,随次应知配属以破一切敌论邪宗故,论主即说颂曰:

『346』

[1]非有俱非,一非一双泯,
随次应配属,智者达非真。
The approach of existence, non-existence, Both existence and non-existence, and neither, Should always be applied by those With mastery to oneness and so forth.

【词汇释难】

双:谓言既是一体,也非一体即双许。

泯:即既不是一体,也不是非一体谓双非。

【释文】所言一等即指一、非一、双许、双非。具慧智者于所计一、非一等宗,随次应知配属破有、破非有等理予以勘破。此中有果论者当属立因、果二法为一者是。如其所宗谓本处于因中的果法通过变异即成果相,以法定无者则无变用。若不尔者,则有一切生一切的大过,然今不见一切能生一切。因为只见从乳等一一确定的因中方可出生酪等果体故。因此据彼所宗即许因果为一故,即成唯生原本即有的果法故谓言是一性宗。于彼立(因、果)为一者,理当常用破有果论者的正理予以破除。

《中观四百论·破时品》云:

若执果先有,造宫舍严具,

柱等则唐捐。

如是《中观四百论·破时品》云:

若法因缘生,即非先有体;

先有而生者;生已复应生。

若见去来有,如何不见无?

既见有去来,应不说为远。

未来法若有,修戒等唐捐;

若少有所为,果则非先有。

是故诸有智者理当用此破斥有果论者的正理来遣破此说因果为一的宗趣。

无果论者即是立因异果者是,彼等思忖若果先有是则无需更生故,便计执仅生先无之果。彼等所立(因、果)非一的宗趣当以遣破因中无果的正理予以破除。

复次《中观四百论·破时品》云:

若执果先无,造宫舍严具,

柱等则唐捐。

若人计执因果亦一亦异俱许者即(因中)亦有果亦无果之双许论者是。此计谓能生成已有天授之命,然无天授之体的天授法。如是计执能生已有金性,然无钏镯、臂环等体的钏镯、臂环等法。于彼因果亦一亦异俱许的宗趣,当以破斥(因中)亦有果、亦无果论者的正理予以遣破。

《中观四百论·破时品》云:

若执果先有,造宫舍严具,

柱等则唐捐,果先无亦尔。

二宗各自的一一过愆皆可一并举发于此一宗,可谓是因果亦一亦异俱许论者与前有所不共的殊特相。

有执实无瓶等物体,与其自因不可说言为一为异,然其法体谓有实性者。当用俱破亦有亦无论者的双非论式,即亦非有亦非无之理而予以遣破。

复次,亦有亦无双许论者若成,是则此俱破双许论者之亦非有亦非无之双非论者亦应可得成。然今亦有亦无双许论者尚且不成故,由破何法当立此亦非有亦非无之双非论者耶?此义既明。是故随次应如颂曰:

有非有俱非,一非一双泯,

随次应配属,智者达非真。

复有别释:设问仅以一、非一等理遣破诸法谓有实体?或复尚有余理能破?

答曰:

有非有俱非,一非一双泯,

随次应配属,智者达非真。

有、无、亦有亦无、亦非有亦非无四种。智者随次应知配四邪执,谓一、非一、双许、双非。此中“有”者,谓存在义;“无”者,谓不存在义;“亦有亦无”者,谓亦存在亦不存在义;“亦非有亦非无”者,谓亦非存在亦非不存在义。所言“一等”者,谓一、非一、双许、双非。此中为于二法或于多法计执谓一、非一、双许、双非?谓言氆氇[2]与其色白为一者即是一性论者的宗义。于此有性论者,当从空间、时间及能相随次配属加以推捡。且从空间而论。若谓氆氇与其色白为一者,是则随有色白处亦应谓有氆氇,或复随有氆氇处亦应谓有色白。若时随有色白处非定谓有氆氇,或复随有氆氇处非定谓有色白者,所许氆氇与其色白为一论者是则不应道理。因为(氆氇与其色白)所处的空间各有异处故。时亦应尔[3]。所言时体则有三相,谓:过去、未来、现在。此中于过去世事中仅见唯有过去世事即先前的白缕。若谓氆氇与其白缕为一者,即成先前有白缕时即应谓有氆氇。若许氆氇为后时所成者,白缕亦应后时得成。若言白缕为前,氆氇为后者,是诸前后生法是则不应谓言即是一体。因其生成次第(前、后)各有异时故。

复次,若时强说氆氇与其色白为一者,当色白散灭时,氆氇亦应随灭,氆氇磨灭时色白亦当随灭。然今见其色白退失磨灭时,却仅仅只见色白消退磨灭,而不见氆氇一并随灭。氆氇磨灭时亦唯见氆氇灭坏,而不见其色白亦一并随灭。是故谓言氆氇与其色白为一者则不然。因灭不灭泾渭[4]分流,各行其是[5]故。

复次,言说色白时,仅仅只是诠表色白,而不诠表氆氇。陈明氆氇时,亦仅仅只是言表氆氇,而不言表色白。由于言表色白时仅明色白而不明氆氇,诠表氆氇时也仅明氆氇而不言表色白故。谓彼氆氇与其色白为一者,其理不然。以有言表不言表之异相故。

能相亦尔。此中能相即指色白的性相,而所相即是氆氇。若彼能相与其所相为一者,即成言许色白为能相时,氆氇亦应唯成是能相。若时氆氇不能力堪为是能相者,是则色白亦应不能力堪为是能相。若时仅许色白方可力堪是能相而非氆氇,而唯有氆氇方可力堪为是所相而非色白者,是则不得许言氆氇与其色白其体为一,因为能相及与所相其相各别故。正如广破氆氇与其色白其体为一者,如是亦应依葫芦画瓢[6]而通晓广破一切万法的一体性。

问曰:氆氇与其色白为一者今已破讫,于此应说非一论者。

答曰:若谓氆氇与其色白为异者。如若德依于实,不应谓言色白(能相)即为(所相)氆氇。即如祠授非为天授的胞兄,是则天授亦应不成是祠授的胞兄。若事如是者,氆氇亦应不成是色白。若谓氆氇与其色白相合时即成是色白者。今当更答彼说。若时氆氇与其色白相合即成是色白者。今应征问:氆氇与其色白相合时,为得色白的性相耶?为不得色白的性相耶?若时且说因为氆氇已得色白的性相故令使氆氇转成色白者,是则便失氆氇自体的性相。若时不得色白的性相者,实则因为未得色白的性相故,氆氇虽与色白相合,终究不成为是白色故。不得谓言:“氆氇与其色白相合故,即成是色白。”如若氆氇(所相)终究不成为是色白(能相)。如是氆氇的其余诸能相差别,如青、黄、红、红黄、淡黄、灰、黑、长、短、软、硬等亦因与(所相)氆氇即非一体故,此诸一切(能相)终究不成其(所相)氆氇。如是(所相)氆氇终究不可转成是此诸(能相),如是一切(所相)万法也与彼彼(能相)德体为异不一故,一一能相俱不可成其所相。

问曰:以有、无门遣破一、非一宗已讫,今当遮破(亦有亦无的)双许论者。

答曰:于彼许言氆氇与其色白即一又异的双许论者,仅需使用如前所说破斥(能相、所相)为一为异之理便能予以破除。

于彼双非论者,今当略说其遣破之理。氆氇与其色白设若非即非离者,是则不得二相故,白应非白,非白亦应非非白;氆氇应非氆氇,非氆氇亦应非非氆氇。未得(色白及非色白)二相的色白,云何可言是色白而不可言表为是色黑耶?由于唯称色白为是色白而不名为其色黑故,当知应有色白处于色白的自体。未得(氆氇及非氆氇)二相的氆氇,云何可言是氆氇而不可言明为其是瓶耶?由于仅闻(世人)唯称氆氇为氆氇而不称其名为瓶故,应知氆氇亦应自处于氆氇的本体。若事如是者,即成色白与其氆氇的自相故。毋庸置疑又堕于若一若异相。若言一者,又复仅需破一之理予以破除。若言非一者,亦复当用破异的正理予以遮破。如是于一切万法,尽可广宣如其所说的一切遣破之理[7]


[1] 有【大】,真【宋】【元】【明】

[2] 氆氇:拼音pǔ lu,藏族人民手工生产的一种毛织品,可以做衣服、床毯等,举行仪礼时也作为礼物赠人。

[3] 尔:拼音ěr,<代> 如此;这样。

[4] 泾渭:拼音jīng wèi,出自《诗·邶风·谷风》,指泾水和渭水。

[5] 各行其是:拼音gè xíng qí shì,意思是按照各自认为对的去做,指思想不统一,各人按照自己的意见、主张去做。出自《庄子·徐无鬼》。

[6] 依葫芦画瓢:拼音yī hú lu huà piáo,照着真葫芦的样子画葫芦瓢。比喻刻板地照着做。

[7] 龙树菩萨于《七十空性论》中说:

有故有不生,无故无不生,

违故非有无,生无住灭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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